艺术社区

艺术专题

 
绘画的剧场
        剧场是展示生活场景、自然风景及人间悲喜的场所,日常经验的时空在剧场中被书写、再现与重构着,如果说剧场是一种视觉中的艺术,人生就是发生在城市与自然场景中的一出出剧目。剧场提供给观看者的,就是这样一种身处局外又能近距离观察的用文字和独特视觉呈现的场地。


    他摘下蓝镜后的墨镜,站在空白处,神态率直,毫不做作,恍惚中,我们知道他已走进他绘画的世界。


        周正良
        艺术家
        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
        艺术家确立自己独立的面貌不容易,在确立了自己的面貌后,主动打破它,探索更高的艺术可能,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才情。周正良经过整齐划一部队生活和严格的造型训练,但他不满足于规规矩矩作画,通过他花鸟画近作透出的自由、热烈、张扬的个性,我们发现他纯粹艺术家的一面。他说:“进入画室,就屏蔽生活的一切,进入了安静的状态,提起笔,不羁的自由,就像井喷一样遏制不住。”我们看到的结果是,画面似乎没有了法度,但是这种“无法”是他经过惨淡经营后的裂变,是一种超跃,不知不觉,就进入了一个广阔的空间。




        画画的状态,是一种经过长期积累后的喷涌,你不知道它发生在哪一刻,但一旦在喷涌的状态中,心地清净光明,见、闻、觉、知之用似乎能契入佛知佛见,就像古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境界,寻寻觅觅,终于在不经意那一刻,灵感的果实忽然降临,妙不可言。这种状态就像《西厢记》中,张生到普救寺遇到崔莺莺“临去秋波那一转”,“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空中”,我说的是这种状态、感觉相通,但艺术家如果只是目瞪口呆,不能驾御情感的话,那就不是成熟的艺术家。灵感像佛拈花,艺术家必须像佛弟子摩诃迦叶那样会意微笑,也就是说,成熟的艺术家还必须有比较高的悟性,领会生活的传达的真谛,并把这种感觉用图式语言表达出来。这就有点接近佛教所说的“正见”、“正知”。“正果”这名字就是偶遇到的,我一下子对这名字产生共鸣,可能潜意识里早就在那驻足了。
——周正良



周末画报:现在广东的艺术状态,相对比较安静,你怎么看?你作为生活在广东的画家,对广东的艺术发展能提供什么?

周正良:“广东美术,相对安静”,这是表面现象,我更愿意用“沉稳”这个词来形容广东美术现状。
熟悉广东的人都知道,无论是社会变革还是艺术求新,广东人敢为天下先—上个世纪至今,已经足以证明这点。难道现在的广东艺术家没有这样的勇气?不是的。我这样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广东经济发展一直走在全国的前列,人们的生活水平比较高,所以生活的压力没那么大,艺术家对市场的态度也相对淡然,从这点来看,广东的艺术生态圈是比较健康的,不那么执著于市场,使广东艺术看起来比较平静,但恰恰是这样,艺术家们才能够静下心来,真正聆听到来自内心深处的呼唤,所以,能够对艺术本体进行深入的探索—这才是真正艺术创作的态度,就像“解衣盘礴”的典故那样:毫无依傍,专注于绘画本身,得到“是真画者也”的评价—虽然难以做到毫无依傍,但广东画家确实比较自由独立。比如陈侗的博尔赫斯书店,引进出版优秀的国外书籍,推介优秀的艺术家,办很好的讲座,因为他们可以不计较盈亏,可以拒绝市场的诱惑,因此能保持良好的学术品格—这是艺术家应该具有的良好状态。但不是每个地域都具备这样的条件,这就是广东艺术的优势所在。相对其它地方艺术品价格被炒得虚高,广州艺术跟经济发展水平是相吻合的,较少文化泡沫。广东经历经济变革的过程较长,而文化也一直是随着经济的变革在逐渐的丰富饱满,所以,我对广东美术的良好发展趋势是乐观的。
作为画家,首先应该专注社会发展,深刻体悟人间冷暖,把自己的画画好。把自己的触角和思维空间,融入到这块地域的自然气候、风土人情中。在这块土地上,我投入了青春和汗水、建立了事业和家庭,长期在这里,生活的喜怒哀乐跟这里的明月春风,花舞鸟鸣交织在一起,丰硕的大自然气质和我的性格契合,让我陶醉并深深眷恋在这舞美的岭南中。



花鸟画的新突破
刘斯奋
   
        在中国画中,花鸟画无疑为一大宗。千百年来经无数作手反复试验,深入探求,不断创新,到如今,不仅名作如林,蔚为大观,而且无论是取材立意,还是技法图式,都达到了十分成熟完备的地步,每每令人有观止之叹。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当代画家,想要别开生面,从中有所突破,真是谈何容易!
        不过,近半年来,当我两次读到周正良的花鸟画新作之后,却有一种意外的惊喜。的确,这是一批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首先,它大胆打破了常见的花鸟画模式,放弃对花卉的整体表现,但是又不仅仅是沿袭传统折枝花的样式,而是把枝、干、果、叶分解为一个个局部的、艺术化了的符号,再用现代构成的方式把它们重新组接起来。使之在一个平面上展现出节奏的变化。这就使画面在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的同时,具有了当代艺术的审美意识和趣味。
        其次,无论是质朴的造型、不求新巧的构图还是大红大绿的用色,都显然吸取了中国的民间绘画的营养,但又绝不是民间艺术的翻版。因为民间艺术的一个很重要特点是程式化和图案化,而正良的花鸟画则是完全摒弃了程式化图案化,直接从写生中获取素材和灵感,然后运用大写意的笔墨来表现,再加上颇具哲思的题记,力求赋予画面以最大的鲜活度和文人趣味。如此一来,他的作品就在中国民间艺术向雅化的发展方面摸索出一条自己的路径,具有学术上的意义。
        第三、这批作品虽然都是二三平尺的小品,而且目前还处于继续探索、不断成熟的过程中,但难得的是,已经呈现出一种重、拙、大的气象。众所周知,重、拙、大乃是中国画所推崇地至高境界之一。正良以尺幅小画而能臻于此,尤属难能可贵。这一点也许是画家本性使然,尚未完全自觉,但我认为今后应当坚持和发扬。
        正良是艺术科班出身,曾受学院派教育的严格训练。然而这批作品却能从那一套已经陈陈相因,变得重复雷同的表现技法中解脱出来,自出机杼,别开生面。应该说,能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其中不仅需要勇气毅力,尤其需要才情和原创能力。而原创能力乃是一种天赋,不是每个艺术家都具备的。鉴于这一点,我很看好他。
2013年6月29日于羊城蝠堂
(作者为广东省文联主席)
艳如桃李灿若朝霞
——读周正良写意花鸟画新作小记
陈迹

        前段时间,读到周正良的一批写意花鸟画新作,很是惊艳。
        那天,他到留留书屋来,说想编本书,办个展览,希望能给点意见。话语之间,已经把这批新作摊了开来。
        画已经托底,都是扇面和小斗方。虽然也是折枝画法,但显然已经不是“芥子园”一类的传统绘画程式。线条质朴单纯,任由心性,一笔接着一笔,笔笔相生,平匀而肯定。看得出,周正良画得很自由也很享受。用色则浓重鲜艳,而且很有主观的成分——诸如木棉花盛开时候的灿若朝霞、三千年结实之桃的浮红挂绿、以及那金辉满树的枇杷果子等等,固然有传统绘画“随类赋彩”的设色手段,但物象的着色多是装饰性的平涂手法,画面色彩也有如音阶般节奏强烈。清晰的书法用笔,几乎可以让欣赏者从画家落下第一笔开始,便能够跟随画家的思绪重温整个作画过程。这一作画特色,使到这批作品的画面在空间构成之外,又具有明显的时间性特点。这批画作大量使用高纯度正色,而且每一画面基本是以某一正色为主体——或者是大面积鲜绿色中着几点极具节奏感的深红、或者是石青色映衬出串串黄金、又或者是花团锦簇一大片火红中掩映着数片嫩绿,这种对比极其强烈的色块在以赭石调墨的暖灰色调的枝干的衬托之下,尤其显得鲜艳夺目!除了强调画面不同色块在分量上的对比之外,画家还善于通过不同的着色方法来增强画面的丰富性。如《碧桃》一画,桃花是粉红色和淡墨互为叠加渗透,古艳而厚重,桃叶则用鲜亮的石绿色平涂,这种同一画面明显不同的色彩效果互为映衬,既强化了二者之间的对比关系,又能够在有限的画面中提升作品的审美内涵;又如《玉桃长生》一画,由于平涂于桃实上的红、绿两色纯粹而响亮,因而桃叶用较为沉稳的青色与赭石、与墨色相互叠加,这种处理手法,同样也能够在强化画面对比的同时,极大地拓展画作的丰富性。所有这些,都昭示着画家真正在意的,主要还是如何更加充分地通过画作展示自己的审美理想,而非他笔下所描绘的花花果果的自然形态。
        没有问周正良,这种大红大绿的平涂手法和图案化倾向,是否和中国民间传统的视觉经验有关。但显然,画家也并非毫无节制地将这一表现手法固化成可以不断重复的创作模式。
        在欣赏这批新作的过程中,我还总联想到后期印象派画家高更等色彩大师的画作。我不知道周正良是否于此有所借鉴,或者只是偶然的巧合。但无论如何,沉实而又能够自然生发的笔势所形成的“气”,以及借助生宣和水墨这种绘画材质所形成的淋漓和温润,保证了周正良绘画的东方写意品质、而极具特色和对画面格局举足轻重的题字,还有那大量闲章在画面上的施用,则使到作品进一步“雅化”而与民间的图案化视觉传统也保持着审慎距离。
        由此看来,这批新作虽然似乎是并不起眼的“小品”,但我以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周正良正是从这里开始,走上了绘画的康庄大道。

2013年6月13日深夜记于留留书屋

 
刘大为
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
中国文联副主席、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
    周正良的画如同他的人一样:大气、宽厚,既有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入理解,又体现了当代华美的时代精神。希望他朝着更高的目标,坚定、稳健的前进。

许钦松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广东画院院长
   正良说,他画花鸟画是为了解决人物画的笔墨问题,说得也在理。跳高运动员为了增强弹跳力,教练也许会让他去练长跑和短跑一样,这道理是不辩自明的。
  正良的花鸟画多是花果类。花果类的画最忌往标本方向靠,一靠就没了文气。当然能弄出修养和品格来是最上乘的,假如还能揭示出诸如命运、诸如因果、诸如宿命、诸如玄机禅机之类的东西来,那一定是大师辈无疑。
  正良的花果,名为正果。这正,不作佛语解。这正,是因其线条和气韵的正。正中,有中锋的运笔,有圆润浑厚之气象在,有纯朴真诚之心气在。就款识书体而言,也与花果的线条相协调,书与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抱而生、相得益彰。
正良是位对美有极高判断力的画家。艺术路向的把控、艺术品格的提升、艺术追求的高远,都源于此,因此,正良的路是一条康庄大路。

李宝林
中国国家画院中国画院副院长
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
    正良和我一样是从部队走出来的画家。他性格中勇敢、坚毅和豪迈的军人气质,使他的作品呈现出大气、华滋和洒脱的艺术品格,这种质地纯正、华贵的气格,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呼唤的,我喜欢!

王玉珏
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副主任
中国画学会副会长
    正良做事认真,待人诚信,这得益于军队这座“熔炉”对他的陶冶。他创作扎实、严谨,这得益于解放军艺术学院前后几年对他的培养。他对待学术和传统敏锐而笃定,这得益于他良好的天赋和才华,由此,这些年来我欣喜地看到他一幅幅优秀的作品不断地呈现。我相信,正良今后的路会越走越扎实,越走越宽广。